1月3日,中国足球协会发布《中国足球协会职业俱乐部和球队名称管理规定(试行)》。《规定》在职业俱乐部球队冠名方面进行调整,俱乐部名称坚持非企业化(中性名)的同时,允许俱乐部在2024至2028赛季对所属球队冠名。
在细节上,《规定》要求俱乐部所属球队不得接受俱乐部股东的字号、商号或品牌,以及博彩、烟草等赞助商的冠名。一支球队仅可接受一个赞助商的冠名,而不同俱乐部的球队不可被同一赞助商冠名。
足协相关负责人接受新华社采访表示,足球俱乐部要求完善自身和旗下球队名称具有一定合理性,为了支持俱乐部和职业联赛长期稳定发展,并规范俱乐部和球队名称使用情况,于是出台政策调整方案。
2015年,国务院在《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》中正式确立推动俱乐部名称实现非企业化发展的方向。到了2017年,足协又出台一系列新政,其中一条便是推动俱乐部名称中性化,并让俱乐部在2021赛季前完成更名。
企业冠名和中国足球俱乐部的发展紧密相连,较为知名的合作有广州恒大、山东鲁能泰山和上海绿地申花等。以广州恒大为例,恒大在2010年以一亿元买断广州足球俱乐部全部股权,通过烧钱引入多个重量级运动员,帮助俱乐部成为中超八冠王。
冠名企业也从球赛曝光中获得收益。2013年11月,广州恒大获得亚冠赛联赛冠军,成为首个获得亚冠冠军的中国俱乐部。当晚首次在赛事中通过广告露出的恒大冰泉,在随后3个月里获得了高达57亿元的订单。
某种程度上,许多企业正是通过冠名足球俱乐部来提升影响力,并推动业务多元化发展。而足球俱乐部也从企业手中获得大量资金。“金元足球”的狂热在这种模式下形成。据根据《东方体育日报》,2019赛季中超球员的总薪酬约为48亿,球员平均年薪约为1000万,超过了不少英超球队的开支。
但可持续的成熟商业模式并没有在这个阶段被摸索出来。
财报显示,广州恒大在2019年的营收为7.8亿,亏损达到19.4亿。其中球迷商品、门票收入、比赛出场费和奖金收入合计1.8亿元,主要营收仍然依靠投资方和供应商贡献。疫情则让营收情况更糟。北京国安俱乐部2020年营收刚刚过亿,亏损达到12.21亿元。
过去那些愿意将大量资金挥手投入足球俱乐部的地产商,如今也深陷困境。与之伴随而来的是整个中超赛事商业模式的疲软。界面新闻曾报道,2023年赛季初期中超赞助商只剩3家,相较于2022年的6家直接缩水一半,而2023年中超各队分红约为800万元,和巅峰时期的4000万元相差甚远。
再度允许对俱乐部球队冠名,目的无疑是提升各个俱乐部和整个中超赛事的商业盈利能力。而继续保持俱乐部中性名的规定,则着重于提升足球运动本身的公共属性,减少其所受到的来自赞助企业的利益影响。
不过,即使《新规》出台,之后或许也难再看到广州恒大、绿地申花等过去常见的地产商冠名。过去几年里,广州队的赞助商是西班牙体育品牌卡尔美,北京国安选择和了京东合作。足球俱乐部发展依赖大量资金的投入,而运动行服饰和互联网行业则是近年仍能维持稳定发展的行业。
但这些新的赞助商并不一定会愿意向前更进一步成为冠名商。整体而言,中国足球俱乐部仍然需要扩大影响力,在整体商业运作方面做更多新的尝试。如果仍然依赖赞助商和冠名商内部输血,再多的《新规》也难以解决其盈利问题。